第十四章 二闹杜老判

　　十四

　　一天无事，L在家里睡了一大觉，直到下午起来转了一圈，发现春英和他爹还没回来，大勇这两天去别的村给人家打短工，家中只剩自己。

　　快到傍晚的时候，二立和狗子找上门来，“怎么样？”L问二立，二立咧嘴一笑，“昨晚把杜家折腾了一夜，今天已经有人七嘴八舌的说闲话了，特别是杜家的下人都说是三虎的鬼魂回来找杜老判要人了”

　　“我哥说的不假，今天我还故意在村子里传了杜家逼死三虎，三虎变成鬼回来找杜老判算账的闲话，村里人最爱听这个，不出三天，全村甚至全镇上都能传开！”狗子兴致勃勃的侃侃而谈。

　　“perfect!”L脱口而出，二立和狗子一脸茫然不知道啥意思。

　　“今晚按兵不动，明天晚上再加把劲！”

　　狗子和二立点头称是。

　　第二天一天L都在村子里闲逛，侧面观察村子里人的反应，果然如二立和狗子所说，全村老少都在讨论杜家的事，L很满意。

　　杜家经过前天夜里的一闹已经是人心惶惶，下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不时传到杜老判耳朵里，有的说那三虎跳河前就发了毒誓要回来报仇的，还有的说鸡一叫便听不见了哭声肯定是三虎回来索命的。

　　杜老判也是半信半疑，如果放在年轻时即便真有鬼怪上门杜老判也豪不在乎，俗话说“神鬼怕恶人”，那时候的杜老判天不怕地不怕，可最近这几年杜老判老了，不时的梦见过去被自己欺压过的活人和死人纷纷回来向自己讨账，怕死的紧，况且人越老越迷信，从古至今如出一辙。

　　可杜老判毕竟又是老江湖，也绝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主，那天夜里一闹，杜老判也有所警惕，到底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也未可知，因此第二天夜里杜老判吩咐手下手轮流值夜，目的就是看看夜里来的是人是鬼，可这些都早被L算计在心，所以昨天一整晚都按兵不动，为的就是等敌人松懈之后再趁其不备来个措手不及，L记得在电影里看过这叫做“麻雀战”。

　　转眼又到了半夜，L安排好了一切，带着二立和狗子来到离杜家半里之外的地方停住脚步，L比划了两下，示意按今天新制定的战术行事。

　　狗子和二立心领神会，二人一左一右各自走开，分别到了离杜家约半里远的地方停住脚步，呈三角形将杜家包围在中间，L盘算着时间，约摸又到了快四更天之时，L突然学着三虎的语调放声痛哭起来，那声音如黄鼠狼发春，又如夜猫子下蛋，三更半夜传到远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。

　　狗子和二立在远处听着都忍俊不禁，边捂着嘴偷笑边死死盯着杜家的动静。

　　不一会的功夫，杜家一阵大乱，侧门一开，前后出来几个举着火把的家奴，领头的一个冲着L的方向打量，“声音好像从那边传来的，过去看看”，说着带人奔着L的方向而来。

　　L早有准备，身子一翻悄悄撤了出去，几个家奴到了L的藏身之处一无所获，正在疑惑不解之际忽然宅子后门的方向哭啼之声又响了起来，不但哭声凄凉，还夹着“秋…莲…秋莲…”的哀嚎。

　　众家丁大惊失色，急忙转身往后宅的方向跑去查看，可刚到了宅子后门哭声便噶然而止，眨眼的功夫声音又从宅子西面的天空飘了过来，那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凉，直叫人头皮发麻，不寒而栗。

　　出来的几个家奴此时没有一个不怕的，变毛变色的都不敢再上前一步。

　　正在这时杜老判带着另外几个家奴从门中走出，“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！就是鬼也得给我扒掉他一层皮！”杜老判恼羞成怒。

　　家奴里面有两个胆子大的，咬着牙带领众人向西面探去，说也奇怪，那哭声时发时止，一直在空中飘荡，众家奴怎么追也未见人影，众人打着火把一路向西，很快到了五龙河边，十几只火把把岸边照得亮如白日，可依旧什么也没发现，更奇怪的是，那哭泣之声消失不见了。

　　深夜中的五龙河犹如一张漆黑的巨网，在点点星光的照耀下仿佛时刻准备着吞噬一切。杜家的家奴们紧张的盯着河面，尤其是两天前三虎跳河之处更是让每个人心惊胆寒。

　　“头儿咱们快撤吧，这啥也没有”一个胆小的家丁胆怯的说道。

　　当头儿的也并非不怕死的主，点了点头，“撤！”

　　就在众人刚要抽身离开之际，河面上忽然有了动静，一个小斯指着河面大喊“快看那！”

　　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在一处，只见离岸边约五六丈之外的水面上突然翻起了水花，那水花一圈一圈的转动着，眼看着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下上来。

　　“妈呀！”有胆小的已经双腿发软，快要战立不稳。

　　水花在翻了几翻之后，突然从中间开始冒上来个东西，众人借着火光看不十分清楚，但轮廓尚能辨认，竟是个头大如斗，面色苍白的人头！

　　“是个脑袋！”不知谁大叫了一声，众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，四散奔逃，有两个胆小的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。

　　这还不算完，那人头一直在水面上往上升起，接着漏出来脖子，胸口，腰身，直到脚面，最后整个白森森的身体赫然站在水面上，一动不动。

　　那两个坐在地上的小斯早被吓得尿了裤子，拼了命的挣扎着想爬起来无论如何就是起不来，好像身子早已经不是自己的，只能体如筛糠的盯着水面上的“水鬼”，那“水鬼”并未向岸边靠近，依然站在水里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，接着发出一连串不知是哭是笑的惨叫，岸边的两个小斯蹬了两下腿，都被吓得昏死过去。

　　“水鬼”又叫了几声，发现岸边没了动静，“行了”，冲着水面低声喊到，水里的人见大功告成，身子用力下沉，慢慢地托着“水鬼”消失在五龙河的河面上。（11.18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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