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 离去
“一枚‘光之净化’的价格是1苏鲁，但考虑到我的枪法并不是很稳，而且这种子弹对于序列2开始的超凡者，乃怕是单独针对灵体，威力都会有大幅度的下降，这就需要足够的数量，或者购买更加强力的子弹。”
“比如‘晨光之曦’，但这种子弹每一枚都需要2苏鲁，至于有着群体范围的圣光符咒那就更贵了，达到了3苏鲁……”
克伦特不断揉按着太阳穴，面容有些扭曲，对于金钱这一道难关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他原本想卖掉身上的一些物件，但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卖的……很是贫穷。
忽然之间，他生出要不要让安佩斯和罗杰教授提前交房租的想法，但很快就以手掩面，倍感羞愧的将这个念头抹去。
“或许我可以让劳伦斯先资助我一些，等我发了薪水再慢慢还他。”
“作为一定的回报，我可以将需要做的准备告诉他，嗯，这是一个合理，不错的方法。”
克伦特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，思索片刻后，确认般地点了点头，觉得可行，心情略有好转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，又快速环视四周一眼，握紧了手杖，心中默喊着“让一让”，在人群中游走。
在走出热闹的坊市区后，克伦特来到了更为热闹，也更为杂乱的酒馆区域。
这里的环境很差，气味更是难闻，让他感到恶心与寒意。
一路走来，克伦特看见有不少喝醉的酒客倚靠着石块，木墩，或者直接弯腰蹲在地上呕吐，将脏兮兮的黑硬泥土覆盖。
在那些幽暗的间隔缝隙中，一双双不知是人，还是动物的眼睛在暗暗注视着他，审视着他这位过路人，让他感到背脊发寒，有种拔枪自卫的冲动。
强忍着这些异样的情绪，克伦特目光移动，搜寻着杰克所说的“猎犬酒馆”。
很快，他看见了一只刻画着狗头的黄色标志牌，不由加快了脚步。
推开沉重的木门，一股浓烈酒味，汗臭味，夹杂着喧嚣声与热浪传来，让克伦特呼吸一滞。
目光扫过，他看见不少酒客围拢低矮的圆形木桌前。
他们高谈阔论，喧嚣不断，手中拿着由粗木制成的酒杯，相互碰撞，两颊坨红，醉眼朦胧的样子，甚至有的已经醉倒在桌子上，发出响亮的呼噜声，丝毫不在意酒水和唾沫飞溅在自己粗糙而沧桑的脸上。
克伦特在门边上稍站了一会适应了一下，而后轻吐出口浊气，朝着酒馆右侧的服务台走去。
“要什么？”
穿着黑马甲，白衬衫，打着蝴蝶结的酒保边擦拭着杯子，边出声问道。
“一杯马可达啤酒。”
克伦特从口袋里摸出2便士丢在了柜台上，从酒保手中接过杯子时，轻敲了两次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我找杰克·约翰。”
“二楼，右侧第四间房。”
似乎早有准备，酒保利索地将钱收了起来，快速回应。
克伦特微不可见地点头，目光扫过木杯中浑浊的液体，皱了下眉头，侧身道：“请你了。”
说完，他提着手杖，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。
余光一瞥中，他忽地看见一群人围拢着跪倒在地上，拼命捶打着地面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
逐阶往上，经过一个转角后，克伦特来到了二楼的走道，走到了右侧第四间房门前，屈指轻敲。
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“咔嚓！”
不多时，门锁被打开，杰克的脸露了出来，朝着克伦特招了招手。
走进房间，克伦特坐在干硬的木椅上，边打量着四周，边问道：
“怎么样？弄到了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杰克直接回答道。
“那东西呢？”
克伦特神情疑惑着看着空荡荡的四周，略微有些困惑。
“不在我这。”
杰克没有顾忌什么，摊了摊手道：“我只负责情报，具体的事情有人去做。”
……情报贩子……克伦特蓦地醒悟过来，右手按揉着太阳穴。
他之前还准备，让杰克给他一瓶带回去研究一下……
沉默一会后，他叹了口气，有些沮丧又有些期待地问道：
“那针对于这件事情，你还有其他的情报吗？”
“目前还没有，不过我想等他们将沃斯利·基思的地方搜查一遍，或许能有发现。”
杰克挑眉看了他一眼，沉默半响道：
“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，我会给你打个友情折扣。”
对我居然还收钱……
友情折扣，那是几折，不会是九九折吧……
克伦特摇了摇头，暗叹口气，嘴角笑容敛去，看了他一眼道：“我要怎么离开。”
“这里有通道，就在二楼盥洗室里，最里边的那个是暗门，一直走就行。”杰克很是平静地开口道。
“好。”
克伦特点头，站起身子，来到门边，手放在把手上，刚要转动，忽然停了下来，转头看向杰克道：
“你不一起吗？”
杰克抬头注视了他几秒，摇了摇头道：
“不了，我还有事。”
克伦特喉结滑动，隐蔽地吸口气，对方不走，他也没有什么办法，至于一起待在这，那他就更不想了。
“那再见了。”
他低语说了一声，转动门把走了出去，沿着走道，搜寻着盥洗室的位置。
约一分钟后，克伦特找到了所在，但却遇到了麻烦，嘴角抽搐不已。
这是专门供女士使用的地方……
…………
花费了一番力气后，克伦特顺利离开了黑市，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巷子内。
他稍稍整了一下衣物，提着手杖，七转八拐后，从阴暗的世界中走了出来，重新沐浴在阳光下。
“差点以为杰克要将我‘卖’了。”
回顾一路上的遭遇，克伦特呼出口气，放下了一直压在心上的石头。
他的视线在眼前的街道上扫过，试图寻找熟悉的标记，辨别自己所处的位置。
但很快，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里，所幸这时有一辆公共马车驶了过来。
“去哈克街，69号。”
坐在略显拥挤的马车内，克伦特将手杖放在双腿中间，对着一旁收钱的青年道。
“8便士。”
一会后，面容白净的青年摊开手，报出了车资。
“8便士……有些贵啊。”
克伦特无声低语一句，从口袋里拿出1卡仑的硬币，接过对方找的2便士，紧握在手里，默默闭上了眼睛。
马车走走停停，在临近下午4点的时候，来到了哈克街69号，劳伦斯侦探事务所的门口。
“请问，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。”
见克伦特迎面走来，站在服务柜台后方的漂亮女士，微笑着礼貌问候。
“你好，我找劳伦斯·内曼斯先生。”克伦特礼貌回答。
“嗯，我想对方现在正在二楼的休息室，就在左侧尽头最里面的那间。”对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，思索片刻后回答道。
“多谢。”
克伦特微不可见地点头，随即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。
推开沉重的棕红色木门，克伦特看见了一张长长的桌子，有几位身穿正装的身影围坐四周。
他们有的相互交谈，声音不高，显得文明礼貌，有的则手里拿着报纸，面前摆放着咖啡，或者红茶，沉默不言。
劳伦斯·内曼斯坐在长桌的末尾，此刻正专注得阅读一本较薄的书册，直至克伦特走到身旁不远处，轻声呼喊他的名字，才恍然反应过来。
“克伦特先生。”
看见走近的克伦特，劳伦斯忽地站起身子，“你，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有一些发现。”克伦特嘴角略微翘起，压低声音道。
“好，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。”
劳伦斯有所恍然，做出请的动作，快步朝着门口走去，边小声道：“我也找到了一些线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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