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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怂是一种态度


  报社大楼的爆炸,成功吸引了全国各媒体的关注,并最终挤上了热搜。河川人最爱聊天,仅一天,街头巷尾的茶馆里,聊爆炸案的十桌有八九桌。聊也就罢了,有些人天生爱“带入”,好像不把自己说成当事人都不好意思继续聊.....

  这一桌。

  “听说爆炸虽然大,但就伤了两个人,一个叫平什么的记者,另一个是个保安?”

  “可不是,那个保安就是我家二娃,咱亲弟弟,报社上班,这次爆炸里唯一受伤的人!”看这桌,一位头皮发亮的大汉子,一脚踩在凳子上,手足舞蹈的讲述着他“弟弟”被炸后的参演。

  另一桌。

  “我当时还在炒菜,一接到电话,说我哥被炸了,吓得我手机都丢在锅里.......”

  “嘿,你哥是那个记者?”

  “什么啊,那个记者姓平,我又不姓平,那是我亲哥!我哥是个保安......”

  那一桌。

  “唉,不对啊,你说那个保安是你亲哥?可你说那个保安是你亲弟?”一位不好好听故事的耿直人终于忍不住了:“那你俩也是兄弟了?”

  这一桌的人突然看向另一桌。

  另一桌的人也突然看向这一桌。

  “嗨!也许被炸的是三个人!”

  “可不吗,我俩又不认识。”

  “就是,唉,你是干嘛的,听事就听事,捣什么乱呀?”

  “数你这号人讨厌!”

  .......

  热闹听不成了,茶馆拐角处一个隐匿的角落里。

 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,一边喝着茶,一边竖着耳朵听着。

  眼下热闹听不成了,年轻人意犹未尽的站起来,扔下一把零钱,悄悄走出了茶盖。

  走上街头,年轻人看向这条街的尽头,那里有一家大型医院,听说前一天晚上被炸的人就住在这里面。

  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突然冒冒失失的从远处跑来,一不小心撞到了年轻人的身上。

  “啪”姑娘手中的塑料袋掉在了地上,几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滚了出来。

  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”姑娘撞人在先,顾不上捡包子,先赶紧对着年轻人道歉。

  “没关系,去看病人的吧?慢一点。”年轻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,弯腰捡起塑料袋,递给了手足无措的姑娘。

  帅气的人,总会被人多看几眼。尤其是情窦初开的女孩,要是看对眼了,最少十分钟内,脑子里估计俩娃的名字都想好了。

  “谢谢你啊,你没事吧?”看到自己撞到的人,竟然是一个帅出天际的小哥哥,姑娘差点没流出口水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小伙子一直保持着和微笑,冲着花痴一样的姑娘挥了挥手,离开了。

  看着小伙子离开的身影,这位姑娘还站在原地,想着刚才接包子时手手还不小心的碰了碰,哎呀,那个小心脏直砰砰的响。

  “苏糖,你慢点,你师父醒了,又不是死了,你跑这么快干嘛?”嗯,这个发痴的姑娘就是苏糖。直到看着“小哥哥”的身影彻底消失,才被身后高达的叫骂声给反应了过来。

  “走啊,怎么不走了?”赶上了苏糖的高达看着这丫头一直盯着前面发傻,一巴掌就拍在了脑门上。

  医院里,昏迷了一天的平安终于醒了过来。

  过了两年多安安稳稳的日子,偶尔来上这么一下,任谁都接受不了。

  “放心吧,零件全在,一周就能出院。”陪护的梅前笑眯眯的看着平安说,“也不知道是你吸引烂事,还是烂事专找你,这种小几率的偶发事件你也能遇上。”

  “玩炸弹的那个人死透了吧?除了我有没有别的伤亡?”平安虚弱的问到。

  “除了你和你们报社的保安队长受伤住院外,没有别的伤亡,放心,事虽大,但是损失还可控。”梅前安慰到。

  “你怎么在这里?安静呢?”平安想做起来的,但是胸部的疼让他差点又晕过去。

  “安静和费可卿一起去孕检了,医生说你明天才能醒来,我是来凑数的。”梅前说,“你命真大,那个叫做陈飞的人,脑子有问题,之前拿着空雷管吓唬过不少人,是派出所的常客。”

  “什么?是个神经病?不像呀?”平安被梅前的话吓了一跳。

  “等你出院了带你看资料,真的,他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好几年,最近才出院,本以为好了,可却更加疯狂了。”梅前说。

  “不对啊,他要是个疯子,谁给他的炸药?还有他给我的资料,一大堆呢!”平安努力的回忆着。

  “炸药的事情,我们正在查,其他的,比如他给你看的资料,其实是三年前的了,你大概没有顾得上查验。”梅前说,“他说的事倒是真事,不过不是去年,也不会是今年,而是七年前,他也的确有个女儿叫做陈美希。”

  “那陈美希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,也是?”平安问到。

  “如果他给说的和这份资料上的一样,那我可以告诉你,是的,完全是真的。”梅前打开手机,将一份资料图片递给了平安。

  资料图片上是一份案宗,记录的是七年前,陈飞报案的情况。资料上的内容,也正如陈飞和自己所说的那样,女儿被拐卖,被人解救,死在回来的偷渡船上。

  “这个案子后来这么样?”平安问。

  “我今天上午已经走访了负责此案的警察,他们告诉我,陈飞指向的那家娱乐公司,哦叫做邦妮造化娱乐文化有限公司,现在已经关闭了,公司法人马德禄如今是另一家公司的董事长。”梅前说,“当时负责办案的民警说,马德禄的公司和陈美希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根据走访调查得知,陈美希虽然曾是马德禄公司的练习生,但是却被另一家公司高价挖走,为此马德禄的公司还把陈美希告上了法庭,再后来,陈美希死在偷渡船上,这场官司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  “那陈美希的遭遇?我记得还有一个什么什么救援的电话。”平安问。

  “也问过了,被欧洲非法卖淫集团骗走的,先是被安排偷渡去了希国,在希国被当成处女拍卖,然后又被交易到了土国。”梅前叹息一声后说道,“国际上有一个叫做‘断翼天使’的爱心自救组织,专门解救像陈美希这样被骗出国的女孩,这个组织的一支小队无意发现陈美希的求救信号后,去找到了当地的大使馆,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试着救了几次,但是没有成功,卖淫组织中,有些人曾和爱心自救组织打过交道,就是绕过大使馆,由女孩家人出一笔钱,然后收钱放人。这一次,他们通过爱心自救组织开出了五十万人民币的高价,陈飞知道这个消息后,不管不顾,就付了钱,卖淫组织收钱放人,安排了个偷渡船,把陈美希送了上去,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。”

  “七年前的事,为什么陈飞现在才找到媒体?”平安想了想说,“对了,我和陈飞对峙时,他曾经给一个姓韩的什么侦探打过电话。”

  “侦探?这个我倒是不知道,陈飞连手机都没有,你确定他打过电话?”梅前问。

  “我确定,你查查看,看现场能不能找到那部手机,找出那个侦探来,我预感,这个侦探一定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。”平安说了半天话,身子越发虚弱了起来。

  姗姗来迟的苏糖终于带着包子来到医院。

  “师父,你醒了。”看到平安安然无恙的醒来,苏糖亲亲的抱了抱师父,豆大的泪珠也流了下来。

  “别哭,我又没死,你一个人来的?”平安亲昵的摸了摸苏糖的头。

  “老高达去给你拿药了,我听护士说你醒了,就先来看看你。”苏糖乖巧的说。

  “好,放心吧,师父没事。”平安再一次安慰着苏糖。

  孕检的安静和费可卿这会也来到了病房,看见平安醒了,有免不了一顿兴奋和指责。

  “好了好了,别说了,这次真不怨我,我老老实实的,是麻烦自己找上门的。”看见这对姐妹花数落起自己没个完,又无奈又心烦。

  眼看平安无事,天也晚了,病房里的几人也要回家了。

  “姑父啊,你回家陪我姑姑吧,我在这里守着。”董事的苏糖自告奋勇要照顾师父。

  “算了,还是我留下吧,你一个女娃娃行啊?”梅前作为准妹夫,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守了一夜了。

  “你回去吧,安静也需要你照顾,你出去给我联系个男护工,再给男护工租个简易床,让他晚上睡外面就行,其实也没啥,就是上个厕所不方便,要不我谁都不要。”平安安排到。

  “那好,你一个人注意。”梅前说,“对了,忘了告你了,病房外面和医院外面,都有我们的人,这次这个爆炸案来的邪气,不能不排除是柯先生那边的人,谨慎些总是好的。”

  “你还有脸给我提柯先生?两年前,不顾我在高小飞祖坟前差点被人家打死了,你倒好,代表我国刑警,在韩国指挥国际刑警风风光光的端了柯先生的老窝,便宜都让你占了,信息还是那谁通过我给传递的。”平安板着脸说到。

  原来,两年前,平安在侦破风电公司的疑案时,在外旅游的梅前、安静本准备按照计划回家,可登机时,却被公安部的同志拦住。原来,乔一言通过催眠的方式,将她掌握的关于柯先生的情报,全部留给了平安。梅前作为接触过此案的刑警,正好作为我国代表,赴韩国参加国际刑警围剿柯先生组织的行动。最后,花老头的落网,又交代了柯先生在韩国的具体位置,于是,梅前风风光光的端了柯先生的老窝。

  “大舅子,不带你这样啊,当时是组织的决定,我也不风光,策划好的计划,最后还是出了漏洞,让关键的几个首脑逃了出去。”梅前说,“不过正因为如此,这起爆炸案才透着邪气,保护你也是万全之策。”

  两年了,平安其实早就不怪梅前了,这会也是旧事提起,顺便摆摆大舅哥的架子。

 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苏糖和平安。

  师徒两个平时在家话就不多,这会大眼瞪小眼的,更是没话说。

  “师父啊,你怎么还不闭上眼睛啊?”苏糖趴在病床前,双手托着小脸,没话找话。

  “屁,闭上眼睛那就嗝屁了,咒我呢!”身边没外人了,平安自然不需要给自己徒弟面子。

  “哦!”苏糖心虚的看了看门外,又转过身子低下了头。

  “你那,什么破事馆,开得怎么样了?”看着眼前的徒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大姑年,九死一生后的平安心里还是很欣慰的,不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自己强制改名的那啥啥啥馆,就憋着笑问了起来。

  “破馆子,不好玩。”苏糖一听连师父都知道自己开了家破事馆,还是歪糖的,那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,心情瞬间就不好了。

  “好了,去把门外那仨憨货叫进来吧,门都快推开了。”平安笑着拍打了一下苏糖的头。

  挨,别人家的侦探收个手下,要多厉害有多厉害,自己手下怎么就是三个笨熊呢?苏糖垂头丧气的去开了门。

  大树、老圆和老方憨笑着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不说了,走在最后的老方还提着个行李箱是什么意思?来陪夜的?

  顾不上其他的,别的先不说,单说老园手里提着的卤猪蹄,一进了病房就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味。平安几乎一天一夜没吃饭,那受得了这个刺激?对吗,这才是看人的门道,那仨憨货也不傻啊。

  “平安记者,那啥,我们来看看你。”大树腆着脸笑呵呵的说。

  “坐吧坐吧,都是老熟人了,有啥客气的。”对于这三人,平安其实还是很看重的,自从跟了苏糖,两年多来,不知道提自己赶走了多少调戏徒弟的小混混,而且这老三位又都是多年的老江湖,有他们跟着,苏糖平时就是顽皮一点,平安也放心。

  “老方自己烀的猪蹄,闻着还不错,想着您平时也好这一口,就给您带了点,你看…….”老方说话不利索,看见平安一般不吭气,多半是老园解说。

  得!上道!客套了半天,就等着你这句话呢。

  “那多不好意思。”平安挥了挥手,又推了推苏糖,示意她把餐桌上的食盒拿来。

  “师父,你还病着呢,能吃那个?”苏糖不敢相信。

  “人家一番好意,快去!”平安眨着眼睛威胁着。

  “不用麻烦,来时给您准备着一次性手套呢,这东西把着吃最香,那啥,老方,赶紧给平安记者送过去。”老圆最有眼色,知道平安估计快馋死了,推了老方一把。

  “这个桶里的是酸水,我侄女今天来看我,帮我做了一缸酸菜,正好出了点酸水……”大树也恰到好处的端来了一个桶。

  酸水?好东西啊,猪蹄肉腻,正好用酸水解腻。哼,自己身边没有个会照顾人的,明明是外伤,非让吃清淡的,奶奶个腿,清汤煮面条,看着就倒胃口,哪有猪蹄带劲。

  平安戴上一次性手套,抱起一个前蹄,先是一翻狮子摇头,随后又是一番狗熊添蜜,吃的那叫一个痛快。

  “平安记者啊,我们今天来,其实也是想看看你身子咋样,那啥,我们这边有个情报,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?”大树看着平安吃的热闹,乘机说起了事。

  “啥情报?”平安口含一堆肉,含糊不清的说。

  “这该怎么说呢?”大树挠了挠头,慢悠悠的说了起来。

  原来,就在前一天下午,大树、老圆和老方闲的没事,就去隔壁的迪厅转悠。大白天的,迪厅自然没有美女,不过为了创收,这家迪厅白天开着台球馆,这哥三就是去打台球的。

  花街最近出现了一伙小混混,据说是从煤矿下来的。这伙小混混,人看起来不咋地,不过还是讲规矩的,也瞅着机会,给和尚老大敬了一回酒,花街上的人自然没有难为他们。

  他们平时有钱了,就在迪厅蹦蹦,没钱了也不胡来,倒是也来过奶茶店喝过奶茶,在这哥三面前刷了个脸熟。

  台球场子里,这哥三正在打球,这伙小混混突然就来了,来就来吧,还四处散烟,请场子里的人喝酒。

  “这伙子娃每天不务正业,哪来的大钱,我当时好奇,就随口问了问,可没想到为首的那个叫做火炬的娃还和我吹上了。”老圆说,“火炬说,他们最近从矿上弄了点响器(炸药),还没来得及找下家就被一个老板给高价收走了。”

  “一开始,我们都以为这伙子人耍嘴骗人呢,可没想到到了晚上就知道了您出事了。”大树接着说道,“这年头,管的严,响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,我当是就怀疑那伙子娃说的不是假话,闹不好他们弄来的响器,就是在你那炸了的。”

  “消息可靠吗?”不知何时,高小飞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,原来刚才没有来得及关门,他在外面正好全听见了。

  哥三知道眼前的胖子就是高小飞,也不敢胡说,齐刷刷的看向了平安。

  “说吧,自己人,要是消息靠谱,记得问他要奖金。”平安吃了个半饱,也被这哥三的话给吸引住了。

  “为了验证,今天一天,我们哥三全城找那伙子人,后来还真在澡堂子里把火炬给堵住了。”老圆说,“火炬那怂当时就招了供,说响器确实是他下手偷的,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报社的爆炸案有关。”

  “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炸药卖给谁了?”高小飞急切的问。

  “没有。”大树摇了摇头。

  “上头快催死我了,我还不知道怎么办,想着你醒了,赶紧过来找你讨办法,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。”高小飞颇欣赏的看着那哥三。

  “可惜就是不知道卖给了谁,你们当时就没有多问问?”平安皱着眉头说。

  “没有,要不,您问问?”大树试探的问道。

  “问?我怎么问?”平安傻眼了。

  大树看了看老圆,老圆用脚踢了一下行李箱说:“来前怕你要问个其他的,人就给带来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高小飞吃惊之际。

  老圆和老方一起动手,将行李箱打开,里面竟然是穿着裤衩的火炬。

  在平安、高小飞和苏糖惊讶的目光中,老方撕掉了火炬嘴上的胶布,然后恶狠狠的说,“你你你你你个怂怂娃,好好好好说,问啥那个说啥,敢敢敢敢敢敢胡来,老子继续拿拿拿拿拿拿屁蹦死你。”

  从行李箱中娃了无生趣的表情可以想象,澡堂子里,老方等人一定对娃进行了悲惨的生化打击。

  “我说,我说,响器是我偷来的,是我偷来的。”火炬看到了穿着警服的高小飞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哀嚎一声后,主动交代起了偷炸药的事情。

  原来,火炬的父亲是个库管,火炬没事就偷偷到库房偷东西换钱。一周前,有个人开着车在花街上拦住了他,问他能不能搞到一点炸药?价钱好商量。

  河川这种地方,要炸药只能是偷挖盗采的人。火炬没有在意,趁父亲不在意,一口气偷了十斤烈性炸药和十根雷管。东西偷来了,可客户却一直没有再联系,直到三天前的晚上,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迪厅找到了他们,然后愿意以三万元的价格,抢断这批响器。

  就这样,抱着卖谁不是卖的态度,火炬把东西卖给了口罩男。

  “我实在不知道他会拿着炸药干傻事啊。”火炬痛哭流涕的说,

  看着眼前的火炬,平安心里想着,还真是能干。

  “平安,这个人我要带走,要是他说的都是对的,那只要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人。”高小飞说,“现在你给我个痛快话,这个案子你跟不跟?”

  “不跟,既然陈飞都是傻子了,那说明人家不是专门针对我的,我只想好好休息,早日出院。”平安换了换手。

  “师父啊,这个案子多有意思啊,为啥不接手呢”苏糖很生气小飞的截胡。

  “都这样子了,还专门案查子?”平安无奈的说。

  “好,那你好好养病。”高小飞发现了新的线索,心里无比开心。

  “师父啊,你看,人要被带走了。”苏糖依然不甘心。

  “那就让人家带走吗。”平安星澜不惊的说。

  “师父啊,这次你别是怂了吧。”苏糖突然问到。

  “怂也是一种态度吗!”平安给高小飞使了个眼色,小鸡一样的火炬立刻就被高小飞带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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