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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师徒


  不知不觉,耳边传来了罗大佑的《你的样子》,只是唱歌的声音,却是苏夏那五音不全的吼叫。

  高达,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平安身边,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。只是,他为什么要去拔苏夏脖子上的箭?

  “不要拔!”平安拦住了高达的手。

  “不敢呢,这可是证据,这下你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”高达摸了摸脸上的泪痕说。

  “人就是我杀的,何必呢!”平安说。

  “我问了,那丫头说不是你杀的!”高达坚定的说,“走吧,警察来了就不好交代了,刚才几声枪响,估计已经有人报警了。”

  仓库门口,苏糖靠在费可卿的怀里,死盯着父亲。

  “走!走!”看着平安有气无力的样子,高达一把托起平安,背在背上,快步走到门前,示意费可卿拉着苏糖走。

  “我不能走,我是受害者,我看到了这一切,我要实话告诉警察。”苏糖突然说到。

  “你不能死,你是你爸拿命换来的,你敢作证,就有人会杀你灭口。任六的死,到现在说不清楚,警察队伍里有坏人!”平安突然回答到。

  “可你不能出事!我拜托了一个侦探帮我爸,可却被耍了,眼下能帮我爸报仇的,只有你这半个侦探了!你要被抓了,难道不怕被灭口?”苏糖看着平安的眼睛说,“你不是警察,你不会清楚,警察如果被人害死,那帮警察们,会拼出十二分的力气来抓你,天罗地网,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?”

  “什么狗屁侦探!你见过我这样倒霉的侦探吗?人家智珠在握,我他妈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!”平安爆发了。

  “啪!”苏糖突然一记耳光打在了平安的脸上。

  “躲起来,等我料理了我爸的后事,就找你联手,什么柯先生,他死定了!”苏糖的眼中,一丝狠毒一闪即逝。

  这一耳光,把平安打醒了过来,他挣扎的摆脱高达的手,摇摇晃晃的走到苏夏身边,深深的跪了下去,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仓库。

  “柯先生吗?你死定了!”看着平安等人驾车离开,苏糖已经从最初的悲伤中渐渐醒来,她看了一眼父亲,然后靠在仓库门口坐下,轻轻摸了摸小腿上的伤,嘴里恶狠狠的说到。

  警车开来的时候,高小飞和梅前已经提前早来了十分钟。

  这两个人,刚刚吃过晚饭,正准备回家,突然接到了电话,急匆匆的赶到了仓库现场,只看到苏糖坐在门前,苏夏跪在里面,脖子上插着一支长箭。

  “平安呢?”高小飞叹息一声,轻轻问到。

  “走了。”苏糖神色平静的回答。

  “他杀的吗?”高小飞低着头问到。

  “不是,我爸是自杀,不过,是高敏逼的。”苏糖继续回答到。

  “你目睹了一切?”高小飞怀疑的问。

  “你眼瞎看不见吗?我爸握箭的手还在箭杆上。”苏糖讥讽的看着高小飞。

  “不是啊,我是说,我记得你好像还不满十八岁对吧?”高小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。

  “给你,这是我的电子手环,里面拍摄的内容,你看了就知道了。”苏糖摘下手上的一块手表说,“刚才那些证据我已经上传到云平台了,如果你是坏人想陷害平安,别想着隐藏证据。”

  “我是坏人!陷害平安!你有没有搞错!我是他最贴心的兄弟好不好!”高小飞一听就怒了,要不是梅前拉着,这就要教训眼前的小丫头。

  “你是苏糖吧?我是梅前,你既然想到了那里,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,我是平安未来的妹夫,你可以完全相信我,所以,你还有什么说的吗?”梅前耐心的问。

  “警察不长命!我会劝平安死也不要把妹子嫁给你!”苏糖白了梅前一眼,又回过头看了看父亲,强撑着站了起来,朝着刚刚开进现场的急救车走去。

  “现在的小姑娘,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!”梅前尴尬的看了看高小飞说。

  “如果是平时,我会把这个段子说上一百遍,笑你一百遍,但是今天,我没有心情。”高小飞双手插兜,看着眼前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。

  “多好的一个老哥哥啊,多好的一个前辈啊。”高小飞伸出右手抹去留下来的眼泪,此时,还真不是伤感的时候,因为他知道,苏夏的死,会在整个河川掀起一轮风暴。

  河川市又出大案!一名英勇的人民警察当着女儿的面被杀!

  王副市长在大会上把桌子拍得山响,向晚秋却在开会的中途,接到了一份匿名的短信,内容很短,只有五个字:柯先生涉案!

  随后的一周,苏糖接连做了三次笔录,把她知道的,看到的,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一遍,包括见假柯先生,寻找父亲,探访仓库,刘娟被杀,父亲被逼自杀,高敏在制作炸弹等等,配合着她录下来的视频资料,这个案子基本定性。

  医院中,苏糖提着一盒饺子快步朝着心内科病房走去。父亲的死,对母亲来说,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。一夜哀嚎后,母亲旧病复发,送进来医院,虽然抢救了过来,但医生却还是很负责的表示:人不行了。

  刚刚送走了父亲,眼下母亲危在旦夕。十四岁的苏糖,展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镇定,回到学校请了长假,最后便陪在母亲身边。

  在同一医院养伤的林铛,和安静商量后,准备去看看苏夏爱人和苏糖,但是被费可卿拦住了,因为她知道,现在不是看的时候。而费可卿在平安的“授意”下,在苏夏爱人住院后,又悄悄塞给了苏糖三万元钱。当苏糖知道这笔钱是平安给的后,没有推辞,理直气壮的放到了包中。

  “我要见平安。”喂母亲吃了几口饺子后,看着母亲又昏睡过去,苏糖托付好了护士看护,来到了林铛的病房,拉出正在聊天的费可卿,直言自己的目的。

  “平安的意思是,你母亲那,你还要再尽一把力才是!”费可卿说。

  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!我妈早就该死了,要不是我爸取来了那笔黑钱给我妈续命,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,我爸也许不会死。”苏糖冷静的说,“费阿姨,我已经接受了这一切,我需要平安的帮忙,我也可以帮助他,要想赢!我们两个必须联手!”

  “好的,你先到地下停车场等我,我去打个招呼就来。”费可卿说到。

  苏夏去世已经一周了。

  苏糖没有时间给父亲办个像样的葬礼。

  河边区公安局安排了一场追悼会。

  人死罪消的理念虽然不适用于法治社会。

  但苏夏依旧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,被河边区公安局党委一致追加为“烈士”。

  那十万元钱的事,就连最苛刻的黄沙,也不愿意再提起。

  追悼会上,数郝刚哭得最真诚,一口一个“哥”的叫着。

  但是,追悼会刚一结束,就被狞笑着的高小飞一个背摔倒地,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带上了手铐。

  据说,郝刚被拉上警车时,哭声更加响亮。

  医院地下停车场,远远传来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。不一会,一辆黑色奥迪的大灯忽闪了两下,费可卿举着钥匙打开车门,然后四处寻找苏糖的身影。

  “费阿姨。”苏糖从一根地柱后面慢慢出现,但却没有过来。

  费可卿机警的观察着苏糖四周,一只手悄悄从手包中掏出了喷雾器。

  果然,苏糖出现后,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也出现在了苏糖的身后。

  “费记者你好,我姓向,别害怕,我是警察,这是我的证件。”中年男人摘下了墨镜,扬了扬手中的警官证,竟然是向晚风。

  “你是省厅下来的向组长?”费可卿努力想了想,还真想到了。

  “是这样的,我现在急需要见见平安!”向晚风越过苏糖往前走了两步后说,“放心,我不会抓捕他的。”

  “对不起,我不太明白您说这个的意思。”费可卿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概念,装糊涂到。

  “这样吧,你给平安打个电话,问问他,就说向晚风想单独见见他,看他愿不愿意。”向晚风说。

  “我联系不上他,我也不会和通缉犯联系。”费可卿简单明了的表面了态度。

  “嗯,好吧,假如,我说假如,你们这次见了平安,麻烦告诉他,我今晚11点,在阿香臭豆腐店等他,关于——”说到这里,向晚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糖后说,“柯先生,我有一些重要的情报!而且,麻烦转告他,赶紧交出洗刷自己清白的证据,不要再胡闹了,你和他算计高小飞去查的幕后黑手有着落了。”

  “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,但还是感谢你。”费可卿眨了眨大眼睛,给苏糖使个了眼色说,“苏糖还有事,我们这就要走了。”

  全程毫无表情的苏糖,听到费可卿这样说,快步走到奥迪车前,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。

  “唉!假如你们真的见到了平安,请告诉他,如果他执意要查的话,我可以给他安排一支小队,我的人,尽管放心,单枪匹马的,够倒霉的了,也实在太危险了。”看到费可卿执意要走,向晚风又叮嘱说了一句。

  看到苏糖安全的上了车,费可卿朝着向晚风礼貌的笑了笑,然后启动汽车,驶出了地下车库。

  “你认识这个什么什么向什么什么的?”车内,费可卿问到。

  “笔录的时候见过一次,我说出柯先生后,他就出现了,然后撵出了所有人,单独问了我,最后叮嘱我,在外面一定不要轻易乱说这个,会有危险的。”苏糖说。

  “你觉得他是坏人吗?”费可卿问。

  “他老婆就是被柯先生算计死的!”苏糖说,“20年前的女教师杀害学生案中,被法院判刑的女老师木童就是他的老婆,这几天我在网上搜索近20年来关于柯先生的信息,发现了这个案子。”

  “哦,那看来他不算坏人!”费可卿说。

  奥迪车绕着河川市跑了大半圈,这才驶向市公安局对面的公寓楼。

  此时的公寓内,高达正在煮饭。自苏夏自杀后,平安就躲在那间带有卫生间的主卧房中死活不出来,每天只有高达送饭,才会打开一个门缝,接过饭碗后,就会立刻关住门。任凭谁都不见,就连悄悄来此探视哥哥的安静来了,连哭带闹带撒娇都不管用。

  “哎呦,苏糖来了,正好赶上吃饭,坐,坐,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?”看到苏糖前来,高达赶紧张罗着端水果、倒茶水。

  “高大爷,您别忙,未来一段时间里,我就要住在这里了。”苏糖看了看公寓内的摆设,随口说到。

  “哦!住吧!住吧!就是这个地方不太安全,要不——”高达以为苏糖现在无依无靠,才会提出住宿的要求,说到一半,赶紧看了一眼费可卿。

  “要不住阿姨那,我一个人住,高档小区,安全着呢!”费可卿说。

  “之前,我爸住哪间?”苏糖问了一句。

  “额,带阳台那间。”高达好心的指了指。

  “哦,谢谢大爷,谢谢费阿姨,七天了,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我太困了,我想睡一觉,请不要喊我。”苏糖说完,就走进了苏夏的房间,然后还关上了房门。

  来到这里,不先见平安,却提出了要在父亲的房间里睡一觉。如此不正常的做法,让费可卿和高达十分惊讶。

  五分钟后,费可卿悄悄贴着房门听了听,然后大着胆子进入了苏夏的房间。

  没有哭声,只有一阵低沉的呼吸声。

  费可卿走到床前,看到连鞋都顾不得脱的苏糖,抱着被子,在床上睡的香甜。

  “唉……”费可卿叹息一生,轻轻脱掉苏糖的鞋子,然后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后,又悄悄退出了房间,闭上了房门。

  “可怜的孩子,自出事后,没有哭过,也没有闹过,真不像十四岁的孩子。”费可卿对高达说,“让娃睡,我这会出去买只乌鸡,拿高压锅炖了,晚上给孩子加餐。”

  “是呢,鸡汤好,我做点细面条,拿鸡汤给娃做点汤面吃。”高达问,“对了,娃妈妈咋样?”

  “我问过大夫了,怕就在这一两天,生机全无,其实已经没有意识了,今天强撑着吃了几个饺子后就昏迷过去了,大夫让准备后事了。”费可卿无奈的说,“惨遭不幸啊,几乎一夜之间,爹妈都没了,这孩子以后怎么办?”

  “什么怎么办?苏夏不是把娃交给平安了?平安那小子,有钱有能力有本事,还怕娃以后没有个下处?”高达说到这里,指了指平安的房间说,“和死人一样!今天到现在了连饭都不吃一口。”

  听到这里,费可卿这就来了气,走到平安的门前,朝着平安的门咣当就是一脚。

  “苏糖来了!你别不是不敢见吧!要是爷们,就出来!”费可卿大声喊到。

  “唉,唉,小苏睡觉呢,小点声,小点声!”高达赶紧拦住。

  “来前的路上,有个叫什么向晚风的,让我给你带个话,说他有柯先生的新情况,他说他不抓你,让你今夜去什么破臭豆腐店里见他。”费可卿继续说到,“听见了就放个屁,让老娘也消停会!”

  “噗!”隔着房门,一阵响亮的屁声传来。

  “王八蛋,我囊死你!”费可卿愣了两秒,朝着房门又是一脚。

  高达到底还是把骂骂咧咧的费可卿拉走了。剩下的时间里,俩人唉声叹气,一个出去买鸡,一个家里和面。等家里飘来浓郁鸡汤香味时,苏糖从房间走了出来。

  “娃,吃面,喝鸡汤!”高达努力把自己的脸调整得和蔼可亲一点。

  苏糖没有说话,而是站在了平安的房门外。

  “平….安…..叔叔,我是苏糖。”

  “我睡的很好。”

  苏糖说了两句话后,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呆滞的看着房门。

  “苏糖,咱先吃饭吧。”费可卿站在一边安慰到。

  “我听说…我爸把我交代给你了……

  “我爸以前在家里老拿你给我做正面榜样,动不动就说你一个杀人犯的儿子,还可以取得如此高的成就……

  “你知道吗,我这七天,一直在等你来见我。

  “我等着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。

  “虽然,我知道有些事,和你没有关系。

  “可我不知道该问谁啊?

  “比如说现在,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,医生说,我妈妈走了….”

  不知何时,苏糖的脸上挂满了泪珠。

  “我一直在骗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  “我也一直在坚强,是不是装在一切都无所谓了,就是坚强。

  “可我装不下去了,我又困又累,每天要见那么多陌生人。

  “虽然,我和你见过的次数也不多。

  “可是,可是,可是,我爸爸不是死在你的面前么”

  “这七天,你为啥不见我?

  “是因为我打了你一巴掌吗?

  “你知道吗,我打你,是因为我害怕。

  “害怕这个世界上,从此都不会有人在乎我了……”

  “吱——”房门轻轻的打开了。

  一只胳膊从房间内伸了出来,揽住低头哭泣的苏糖,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。

  满脸胡须的平安,揉了揉发红的眼睛,说出了七天来的第一句话——“别憋着了,哭出来吧!”

  十四岁的苏糖,拥有强大记忆力天赋的少女,此刻在这个男人的胸前放下了最后一层伪装——无辜、无助、愤怒、怨恨、伤心、胆怯和憔悴交织在一起,汇聚成一声声撕心离肺的哭声。

  盛在两只老碗里的鸡汤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油皮。平安用筷子搅开,痛快的喝了一口,转过身子,看了看坐在旁边早已狼吞虎咽的苏糖,欣慰的笑了笑,也大快朵颐了起来。

  饭桌前,这爷俩儿一个待够了,一个哭累了,端着比脸小不了多少的老碗,大口大口的吃着。坐在一边的费可卿,早已哭红了眼睛,看着这两人吃得香甜,也忍不住问高达要了一碗,陪在一边吃了起来。

  “我不配给你当爹,以后我还要给我自己的孩子当爹,所以——”吃完了面,平安心满意足的点燃了一支烟,对苏糖说,“你以后就是我徒弟了,这辈子,咱爷俩谁也断不了谁的关系了。”

  “我只是想找个人养活我而已,你想多了。”吃饱了的苏糖,明显又恢复到了目中无人的状态。

  “这你放心,你以后就住在我家,我养活你,还有以后上大学、读研究生、出国留学什么的,包括给你找工作、买房子、出嫁妆,这些你都不用管了。”平安说,“你家里除了一个入赘别人家的舅舅外,好像没有什么亲戚了吧?等着一堆烂事结束了,给你老爸报了仇!我就去办理收养手续。”

  “非要给你当徒弟吗?为什么你们都爱收我当徒弟!”苏糖眯着眼睛,忧郁的问。

  “还有谁?”平安问。

  “柯先生啊!”苏糖挑衅般的说,“她说我有当侦探的天赋!”

  “屁话!跟着他哪是当侦探,当罪犯吧!”平安不屑的说,“没得选了,就是徒弟!辈分也够,名分也对!”

  “唉,那让我喊一声试试看!”苏糖难为情的喊了一声——“师傅!”

  “你这是叫出租车呢!”平安说,“别跟我玩文字游戏,师父的那个父字,是父亲的父,念起来要重!”

  苏糖看着一脸怒气的平安,突然站了起来,然后双膝跪地,标准的磕了一个头。

  “师父!”苏糖乖巧的问候了一声。

  看到苏糖跪倒在地,平安满意的笑了笑,却也不着急让她起来,而是把手搭在苏糖的肩膀上说:“自即日起,我平安收苏糖为徒,愿将不知道是本领还是累赘的东西倾囊相授,等办理了收养手续,将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,我会抚养你长大成人,助你在这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。”

  心结即开,重新理清了身份的师徒二人,坐在沙发上开始商议后事。

  “明天上午,你高大爷会帮你去接你妈回家,我给你安静阿姨说一声,让她帮你料理后事。”平安说,“随后,你就收拾行李,住到我家去,上学的距离远了,可卿,麻烦你帮孩子办下转学。”

  “师父,我想住在这里!我能帮你破案!”苏糖说。

  “不行,案子到了这一步,该收网了!如此关键的时候,我需要心无旁贷,你跟着我会分心的。”平安说,“这套公寓也不能住了,老高,可卿,明天咱们就暂时分手吧,剩下的事情,你们帮不上忙了。”

  “你准备干啥?”高达警惕的说。

  “我刚才说了,案子要收网了,警察该出动了,你们以为向晚风找我做什么!”平安说,“可卿,你回去该上班上班,老高要不想回去,继续留在培训班当保安,每天可以接送苏糖上下学。林铛就要出院了,她可是关键的证人,也需要人保护。”

  “那你一个人怎么办?”费可卿问。

  “我一个人最好办了,浪迹天涯,朝饮黄河水,暮宿黑网吧,来无影,去无踪,仿佛城市游侠……”平安眯着眼睛说着。

  “我师父一向这样二B吗?”苏糖担忧的问了问费可卿。

  “大部分时间还是正常的…….”费可卿敷衍的说。

  “我怎么有一种跳进火坑的感觉……..”苏糖忧虑重重的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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